“你脑子里的筋是是直的吗?”
是养父的声音。
好像还有风嬴朔的声音。
是了,在监押处审讯室里,风嬴朔这么骂过卜瑞青,也就是程开诺。
怎么隔了几十光年的距离还能听到一样的骂人话。
可大脑里边是没有筋这个东西的啊……
景川小声嘀咕。
养父吼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反驳过,只会在肚子里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一个声音突如其来。
景川睁开眼。
果然是做梦了。
阳光从圆形阳台的落地窗洒进来,与室内的主色调倒是十分协调。
但景川内心一惊,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死。
他跳起来,却只有上半身挺起了一半,又摔落在床上,这才想起全身被束带捆着。
关节早就僵痛不已,全身骨头都叫嚣着喊疼。
“刚才说什么呢?”风赢朔的脸凑过来。
“忘了,是梦话。”景川根据阳光的强度估算了一下时间,说,“主人,我们是不是起晚了?”
“是你起晚了,不是我。不过今天上午的会我改期了,可以晚两个小时出门。”风赢朔开始解他身上的束带。
在景川印象里,风赢朔从来没有休息过一整天,最多也就是上午或者下午休半天。
庆典日之前风赢朔就是高强度工作和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
景川忽然有点心虚,昨晚自己死乞白赖跟来,还和风赢朔做爱到天快亮,这得算妖妃了吧……长:腿老阿、姨︿证理
正胡乱想着,上臂和腿上及脚踝的束带都解下来了,手腕的还留着。
“下来,站那边去。”风赢朔指的是那个全封闭的圆形阳台。
景川的腿还是麻的,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一跤,好不容易才慢慢挪到阳台,站在阳光里。他赤裸着,室内温度适宜,但阳光总归让人觉得温暖。
落地窗外能看到碧蓝空阔的天空、面积不小的花园和叶片开始发黄的树木。还能看到几名园丁在花园里劳作的身影。
景川也不怕人抬头看到他的裸体。家主的卧室,玻璃不会是双面的。
他从整幅落地窗看出去,只觉得外面天宽地阔,哪怕仍然在风家主宅的范围内,也好似没有藩篱一般。
他怔怔的出神,直到一条胳膊从背后伸过来,“啪”一声把什么东西按在他头顶的玻璃上。
抬头一看,是个带吸盘的塑胶环扣。
风赢朔把他脖子上的链条穿过环扣拉到他不得不垫脚站的程度才锁上。
“昨晚我说过,我有起床气,早上起来我旁边有人的话,得揍一顿才舒服,你记得吧?”
景川:“……”
睡着之前风赢朔说的是这个啊?
他此时还是面对窗子背对风赢朔,于是偷偷翻了个白眼。
什么起床气,什么揍一顿才舒服,平常早上没人在他卧室里,也没见他有多不舒服……他是风家唯一的主人,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说什么都没用,景川还是微弱地争取了一下:“主人,屁股再打就真的烂了……”
“哦?”
紧接着“啪”一声,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
“啊——”景川不由大叫。
很痛!
但,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痛。
景川努力扭头过去看他的屁股,是大片大片青黑的瘀痕,但已经没那么肿了。他想起昨晚陷入昏睡前感觉到的清凉。
“您昨晚帮我擦药了?”
风赢朔没回答他,拽着他胳膊把他转了个面,手掌摩挲他的腹肌,笑笑说:“屁股打烂了还有前面。”
风赢朔用的是根银柄马鞭,桨状的硬皮鞭拍部分第一下就落在景川的左胸,正对着乳头。清脆的“啪”一声之后就是一块很明显的红印。
“唔……”
这要是打在别的地方,景川还能忍一阵不叫出声,打乳头上他是真忍不住。这个脆弱的地方本来就敏感,又一向是他比较怕的。
风赢朔一如既往是那种不留喘息时间的打法。
马鞭轻巧,落声清脆,“啪啪啪”地不断打在景川两边乳肉上,不到一分钟时间已经出现了两大块红,连乳头也被打肿了,颜色最为鲜艳,小石子似的突在上面。
落鞭的位置开始往下走。
疼痛密集又尖锐,景川本能地扭动身体躲避,但根本躲不了。
项圈的链条固定着,垫起的脚掌站不稳,摇摇晃晃,只要脚往下落一点,脖子就被拽得很难受。
喘息和扭动使得肌肉轮廓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竭力垫着脚也使腿部肌肉线条明显且被拉长。
为了保持身体稳定不得不一再变换两只脚的着力点。
这样一来,他全身各处的动作就像是在风赢朔鞭子下的舞蹈,声色俱全。
他来到陌星之后,太阳晒得少,皮肤颜色早没了在澜星时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白了好几个度。
这时风赢朔定点打出来的红印子就格外明显,从胸脯到小腹,是个通红的T字。
最后五鞭打在阴囊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挺翘起来的阴茎。
力道是收敛了的,但打在那个部位,痛苦并不显得低。
景川疼得发抖,却因为束缚和链条的固定,连本能的缩起身体都做不到。
阴茎被抽红了,也疼软了。
还没缓过来,风赢朔已经把链条解下来了,把他又转了个方向,按在玻璃上操。
是已经被操熟了的身体,但昨晚肛口就已经操肿了,这次又这样强硬地直接一插到底,还是在一开始疼得景川脑子空白,大声叫起来。
他浑身都是汗,侧脸被风赢朔按着贴在玻璃上,看到下面有个朝这个方向走动的侍奴似乎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再走一段,又抬头看。
他心里一咯噔,外面不会真能看到吧?
风赢朔没给他机会细想和追问,把他的腰往后面一提,就大开大合操干起来。龟头已经戳到了结肠。
景川疼得往前躲,又被捞回去。
“主人……主人……”他大口喘气,哑着嗓子叫。是有求饶的意思的,却叫得风赢朔更加硬,操得更加狠。
进进出出十多下之后,景川总算适应了。
毕竟是二十出头,年轻健康的身体,不怎么疼了之后,熟悉的快感又涌了出来,下体也重新抬起头,全忘了先前那痛苦的五下鞭打。
“主人……下面啊嗯……有人在……在看……”
“你想让人看啊?”
“不不……啊……”
风赢朔不再说话,快速挺动腰胯,每一下都往最深处顶,阴囊也不断拍击在臀肉上,啪啪地响。
景川大汗淋漓,腰肢不由自主凹到极限,屁股向后撅着,穴口被操得泥泞不堪,大腿根湿滑一片。
他不会叫床,这方面也没被调教过。
一般就只是发出或隐忍或忍不住的音节。
痛极了,爽极了,倒反复叫“主人,主人……”好像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这样茫然地叫。
偏偏风赢朔喜欢听。
或者连风赢朔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喜欢听景川这么叫呢,还是无论景川怎么叫,他都喜欢听。
那一把因为情欲或疼痛而沙哑的,低沉的声音,好似拨动了什么无形的弦,让人心尖发颤,快感成倍的膨胀。
始于暴力的性,终究又一次终于酣畅淋漓的高潮。景川射得玻璃上的一块区域一塌糊涂。
风赢朔把性器从景川身体里拔出来,松开钳制他腰部的手,景川就半死不活地靠着玻璃跪坐下去,也顾不上他自己射在玻璃上的精液被蹭到身上。
风赢朔嗤笑一声,说:“行了,你今天歇一天吧。”
景川问,“卜瑞青,就是程开诺,您会怎么处置?”
其实他知道风赢朔应该不会对卜瑞青怎么样,但还是想问一问。只是,这个很容易问出口,心里另外想问的,却没办法问出口。
他还想问:江意的调教结束了,你会召他来伺候吗?
还想问:你那么多的奴宠,将来还会继续使用和调教新的吗?
全都问不出口。
这时风赢朔说:“晾他一天,明天再处置他。”
回答的是关于卜瑞青的问题。
“哦。”景川看着风赢朔简单清理之后拉好裤子,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好像天亮前睡那两三个小时已经充满电,完全恢复了精力似的。
风赢朔按了呼叫器,让侍奴带景川去洗澡换衣服,然后等全晖来接他。自己则先去餐厅吃早餐,然后到办公区处理公务。
临出门前,风赢朔忽然想起什么事来,回头叫住景川,说:“你今天的日常训诫别忘了,回去的时候先去训诫处。”
景川默了默,再一次回了一声:“哦。”
心里有点沉,连带着身体皮肉的疼又明显了起来,火辣辣的,怪难受的。
他洗了澡换上侍奴拿来的新衣服,照原样被侍奴牵出去,在门厅才除下锁具,跟等在那里的全晖上了代步车。
屁股很疼,虽然消肿了,瘀血没那么快散掉。但他就那么实打实坐在车上,并不想把重心移到腿侧。
“主人给你安排新的住所了。”全晖看不出景川的心情,挺高兴地说,“等会直接过去。”
“先去训诫处。”景川说。
“嗯?”
“今天的日常训诫。”景川简单解释。
……………………
新的住处。按私奴的级别安排的。
景川带着日常训诫后被扇得发烫发红的脸颊站在他新居的大门外。
旁边墙上一人高的位置镶着块合金的牌子,上面标着:12-6-2,大概是这栋房子的门牌。
大门上方则是另一块看起来很崭新的牌子,刻了两个字:景园。
景川忍不住无声地笑了。
挺俗。但谁说俗的东西就不招人喜欢呢?
他以前没见过上官的居所,也不关心私奴的居住条件会比三等奴好多少,现在才知道居然能有独栋的房子。
结构和装修不同,但同样是三层半的小别墅,带个小花园,铁栏门。
位置在十二号楼区东北边。
这里还错落分布着好几栋类似的房子。
全晖指了指斜对面:“上官大人以前住那里。”
景川看过去,只见那边那栋房子铁栏门关着,看起来冷冷清清。透过栏杆能看到里边的花草已经衰败了不少。
他默默叹了口气。
全晖推开景园的门,一边带他往里走一边说:“你住二楼主卧,我住一楼。一楼还有另外两个侍奴,负责这里的杂务。有什么事你可以叫我,也可以叫他们做。”
没想到还有专门的侍奴,景川正惊讶,看到两个小侍奴在门阶下对他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称呼他“景川大人”。
全晖一一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小宁和小凯。
随后就是参观整栋房子。
房子占地一百平左右,前后花园加起来大约也是一百来平。
一楼是客厅、餐厅、厨卫、杂物间和两个小套房。
二楼是个主卧套房,衣帽间、书房。
三楼是娱乐室和健身房。
顶层是洗衣房,晾晒棚和简单的绿化空间。
不能说很大很豪华,但和三等奴那种宿舍似的住所比已经好太多了,甚至也比景川在澜星的公寓好得多。
景川在陌生的房子里四处走动,心情十分复杂。
脖子上还有项圈磨出来的浅浅的红痕,胸口、小腹和屁股全都是鞭伤,脸上由调教师戴着乳胶手套公事公办扇打的触感和隐约的疼痛还在——并且每天都会有。
他将住在这栋漂亮的房子里,随时被召去跪在风赢朔的脚边,承受鞭打、束缚和插入式性交,并且没有拒绝和选择的权利。
一个小时之前,他就刚刚结束一次这样的性交。过程有羞辱,有肉体内外的疼痛,但最高最汹涌的浪潮是快感。
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和风赢朔做爱。即使会被羞辱,会被鞭打和束缚。
哪怕只是回忆之前硬皮的鞭拍凶狠抽在胸乳和小腹上那令人颤抖的疼痛、脸颊被按在玻璃上的压迫感、风赢朔抽插间带动他的身体摇晃,使得他勃起的阴茎不断跟着甩动的感觉,他都会觉得下腹某一根筋被扯到发紧,喉咙也跟着发干。
脑海里是缓缓旋转的风赢朔的形象,是他一块一块拼的,立体鲜明的形象。有一些块面他不喜欢,但更多的块面是他喜欢的。
吞咽了一口唾液,呼出一口气,他闭了闭眼。
妈的,他在肚子里说,算老子让着你,勉强迁就你好了。
【作家想说的话:】
《私奴》这一卷到这章结束了,下一卷是《逃奴》,估算了一下篇幅,决定把《七个笼子》这一卷并入《逃奴》这卷里